常言道:“久病成医。”这四个字用在我身上似乎蛮恰当的。在生活中,有钱人不知没钱人生恬的艰难;吃饱了的人,哪能知道饿肚子的饥寒。健康的人不会体会到多种疾病缠身者所受到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与不安。自从文革后期学了推拿后,我会随时而乐意地帮助需要的人解除一些病痛。
参加了推拿学习班后,又向老武术名家王子平先生的弟子,也是其女婿吴成德先生学习推拿治病方法。在太极名家顾留馨先师逝世的追悼会上,那是个气候炎热的日子,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顾老是老革命、老领导,朋友多。有一位近九十岁的老先生在那拥挤的人群中,由于心情、气氛等原因昏倒了。当时几个是医生的围过来,正在急救,我挤上去,用我的手掌抓他的穴位。老先生立刻醒来,他对旁边救护的人说:“刚才我朦胧中不知是谁一只手点按了我的身躯,我就清醒起来,这个人很厉害,感觉非常清楚。”当时我已走开了,这些话都是事后别人告诉我的。
记得一次开全厂大会,麦克风里传出要医生回去,有一急症病人在医务室门口等着,我从会场去医务室门口看见一个痛得满头大汗的人,我急忙给他点了几个穴位,等到医务室主任姜医生将镇痛药拿来给他时,那病人说:现在已不痛了。姜医生对我说:“你的手真厉害。”
一次游普陀山,突然同团的一位小姐腹痛得不能行走了。有人将我叫去,我一了解是痛经所致,遂在她腿上点了几个穴道,她立刻就好了。在下山的路上见到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躺在路旁,面色苍白,呼吸困难,我上前问她的先生和女儿:“她是否是心脏病发啦?”他们回答:“是!”我立即给她施治,她立即面色红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坐起来、站起来了。
张丽是个可爱美丽的6岁的小女孩,不幸的是患有先天性脑瘫,右手右脚不会动。我师弟傅乐民叫我去给小丽治病,其实傅是读医的,他推拿也是高手,他又比我年轻20岁,身强体壮。他总是说:“师兄,你功夫比我好。你去给她治吧。”有人说我傻乎乎的。实际上,我只是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而已,并非功夫好。当时,是气功热的时代,小丽的父母带她到郑州等地求助于全国知名的气功大师,但都无济于事。首先,我给小孩右侧恢复感觉;第二,将她僵硬的肌肉、韧带、筋骨推松理顺;第三,训练走路,右手拿筷子吃饭。没多久,张丽和正常孩子一样,没有落下后遗症。
那时,我担任新工艺新技术推广工作,又是航天航空部新技术推广站和应用数学推广站的联络员,每年都有好多次的全国推广工作会议,大家都称我是随团医生,不管是头痛发烧,还是腹泻。都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调到司法局是招聘工程师而来的,后来领导决定聘用我为专职医生,而不聘用工程师,所以我是从医务所退休的,我经常开玩笑地说:“我是个合理合法的工程师,也是一个合理不合法的医师。”能看好许多疑难杂症,这是合理的医生,可是我是读电机专业的,非医科专业,似乎不合法。还好那时也实行了聘任制。所以我也成了合理合法的医生.
有一位警卫部队的团长,因头颅手术后遗症而失去平衡,站立不稳,经我治疗数次后逐步恢复,没多久,就能骑自行车来就诊了。他再三要将我推荐给××首长,被我婉言谢绝了。不然的话,如今的生活经历就要改写了。
年6月经人介绍,来上海办事、住在静安希尔顿宾馆的沈先生打电话给我,要我到宾馆给他做推拿。他出生在中国台湾的名中医世家,是定居美国的美籍华侨。稍后两个月,他和他的名中医父亲到上海又叫我去推拿,并决定担保邀请我到美国给她太太治病。后来,沈先生告诉我,他的名医父亲告诉他“李医生是他见过最好的推拿医生”。我到了美国很快将沈先生的脂肪肝、关节炎等疾病和他太太的慢性疾病全部治好。随后,有一位曾医生要与我合作到他诊所接受试用两个月,有一个年轻的病人,推完讲许多话,我一句也不懂,突然她两手拍拍我面孔。我脱口而出“十三点”。曾医生批评说:“这是美国人热情,你推得她满意,才表现出那样的举动……”
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我给他推拿发功,他整个左侧无痛感,我问曾医生是否知道?他说不知道,随即拿针试探,右侧很好,左侧没反应。曾问我,推几次能恢复感觉?我说,他年龄大了。可能需要时间长一些。真是上帝恩典,仅仅几分钟就将他的上下肢的感觉都恢复了。我又告诉曾医生,感觉有了。他拿针一试,果真如此。在他试用我的过程中。认识了第一位中国病人,而且还是上海人,她是因脑动脉血管瘤破裂、头颅开刀抢救造成的后遗症,左手不能举动,走路不稳,此病人每周一次推拿,大约一年多才恢复正常。
曾医生试用满意,决定要用我,他打“我决定用你,推一个病人,你要多少钱?”我说,你收几百?一个病人,那你就给我20元一个病人,好吗?他说好!他又说,我不剥削你,你一钟头做四个病人(曾规定推一刻钟)80元是你在大陆的一个月工资。我听他如此看不起大陆的医生,我火冒八丈,我说我不干了,你到大陆去找人吧。我虽刚到美国,但我是一个穷而有志气的大陆人,决不向另眼看人低的任何人低头。从不会为那么几个臭美钞失去堂堂中华儿女应有的人格。每一个到海外谋生者都有苦难史,何况我是个60岁的人呀。我还要多说一句,美国这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真的、假的都能生存。我的是真的,所以苦过甘来,能固定在这儿生活;假的,这儿骗过再换一处,那是无法固定下来的。所以,真假迟早总会被人们所认识。
十二年前有位北京的留美学者,踢足球时,被踢伤了膝关节,美国医生给他治了三个多月,他还是不能伸直腿走路,需要他太太搀扶。打电话来,洋腔、官腔加京腔,他说,有人介绍他,知道有这个李医生。三个月前踢球踢伤了膝关节,已治疗了三个月,不能伸直,很痛,三天后就要开刀了,做过MRI……还讲了六种英文病名,问我能否可治。听电话的吕小姐。很有耐心地说服他先来让我看看,方能知能否医治。其实他离我们很近,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说了一大堆英文病名,我说,我听不懂这些洋名词,我诊断为伤筋,并有粘连。经推拿后,立即伸直,并走路不用搀扶。要否开刀?他第二天又来一次,并告诉我,他打电话到华盛顿姐姐处,到北京父母处,到上海华东师大许教授家(岳父母家),征求意见,他们一致意见:推拿有用就不开刀。他又对我说,他是搞什么方面的电脑的,他可以在网上给我宣传一下等等。他给我留下最难忘的印象就是一空话学者!
另一位是在十二年前移民到美国的、来自青岛的一位博士,他来要推拿心脏病,他时常胸闷,呼吸困难,青岛医生当心脏问题处理,美国的医生也是如此。可是我发现他的肩胛骨处有运动创伤。可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是怎么弄的,经几次推拿,症状逐渐消失。后来,他想起来了,是在初中练单杠时失手,拉伤了后上背。这下子,“心脏毛病”终于解脱了。
有位侨胞赵老板,将一位南美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送来治气喘,她已有四十多年的气喘病史,仅仅来两次就好了。说来大家也许会不信,这是从我自己的咳嗽气喘中试验出来的治疗方法,用来给别人治气喘咳嗽特别好用,效果极佳。
有一个日本小孩已有14岁,还在遗尿(尿床),家人和小孩都为之不悦,经推拿治疗后,很快就好了。
在国内,为人民服务不论是推广拳、操,还是上门服务,还有到工人体育场的固定的义诊门诊,我是服务至民间到监房(请看《特殊改造》一文),就是没治过脱臼。但在美15年中却碰到不少,从八九十岁的老者到几岁的小孩,从腕肘肩到膝踝趾都碰上了。(因为美国医生是用手术方式来为病人复原的。我常说美国两种职业是最没道德的,一是开刀医生,二是律师。前者为钱而不该开刀的病非要开刀。后者,为钱没良心地颠倒黑白。)
举最近的三个病例,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见爸爸下班到街上去迎接,年轻爸爸高兴地抓住小手臂拎到怀里,小孩哭个不停(周五晚上找不到医生的),有人告诉他,找李医生,来到我的办公室,我摸小孩的肘,咯吱一声好了。我要他们把小孩抱到门外玩,小孩出门就双手耍玩具玩了。
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美籍华裔女士跌倒就站不起来了。她只会马来话、英文和日语,因为她先生是日本人,躺在治疗床上,右腿不能伸,当检查完无骨折、骨裂后立即施行复位术。她的日本丈夫低头感谢。
还有一位来自中国台湾的女士,肩关节脱臼了。她真像个小孩子,她用力推我不让碰她脱臼的手臂,还好有吕小姐在场帮我施复位术,否则我一个人是无法对付她的。
年1月底,某老板出了车祸,救援人员将大奔车锯掉,医院,做x光检查,医院著名胯关节专家做人造关节的大手术,她不签字,非要等她在外做生意的丈夫回来(他毕业西安医学院),她丈夫听医生解说同意手术,也在动员她签字,可是她提出要李医生诊断后再定。她先生连夜敲门找我,我不在家,次日上医院,老外医生拿x片子给我解释,我还是用几千年的传统方法给她检查,我断定无严重骨伤,而是伤筋、伤韧带和肌肉,我建议保守治疗,他们同意我的诊断,我给推拿三次她就能下床行走了。很快就复原了,并恢复了她跳舞的爱好。她为何如此信任我呢?大约五年前她婆婆与孙子们玩儿时,不小心跌倒,医院拍X光片,诊为髌骨骨折,要签字手术,她先生做生意在大陆,要等其回来决定。这儿子很孝顺托留学时的老外同学找到一个好的开刀医生。那医生决定将髌骨受伤的部分切掉。正好他来我处做推拿,说起她母亲的病情,我大骂了他一通,我说这一开刀,伤了不该伤的皮肤、肌肉、筋,髌骨受伤更大。而且破坏了髌骨的功能。你不是爱你妈而是害你妈,后遗症无法估量!几经周折,总算被我治愈了。他们告诉我,老太太在西安生活得很好。八十多岁能走楼梯,还每天跳舞,无一点后遗症。这就是她车祸后信任我的原因。
今年的病例再说两个吧。一个外国人,8个月大的男孩中风了,经三个多月的西医治疗不见效,正巧小孩的妈妈和太极拳研究协会*会长的太太是好朋友,*会长等早就议论过是否找李老师推拿?又怕孩子受不了。三个月过去了,无奈还是找我试一下。当时*太太和沈太太陪小孩父母来的,大家看着我给小孩施治,小孩没有哭叫,不多会,小孩右手右腿都会动了。1个月时间,就会走路了。我回国的头一天他们还来让我给小孩复诊,孩子一切都正常。来自厦门的学生蔡基明的外国同事的小孩三岁不到,经美先进的医疗检查为内耳积水,小蔡推荐让我给其推拿,医院检查,结果完全好了。
最后提到的病人是位美籍华人,出生于美国,有美国的高学历。她退休于北京的某研究机构。给她推拿后,她很有感触,她在北京找国宝级罗老太太推拿,都是其弟子代劳。她施了一计带领几位海外侨胞去求治而被接待了。她把此作为自己推拿中的一件幸事。她说我与罗不一样,推拿时,手到哪,哪痛得受不了,可你手一旦离开,痛立刻消失,浑身舒适。可是名家罗老太太做后回家还会痛上几天。我告诉她:“这里是用的武当内功,具有独特的渗透性。所以效果特别好。”
她说,一定要叫住华盛顿的姐姐来试一试。果真她姐姐比我大十二岁,今年85岁了。当时是80岁来的,她告诉我一种病症的现象,我随及反问她另一种病症现象有没有?她回答没有。我立即告诉她,其病因是什么。她拍拍我肩说:“我服你了。”我反问:“为什么?”她告诉我,她从北京到美国问过许多医生都无法回答。她还说:如果靠近点多好哇。我可以经常找你推拿。有的乘飞机,有的开十几个小时车来找我的病例也不少。有老外大声说:“我爱中国。”近几十年来,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我深受病家的欢迎,这主要是我没有丢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我从病人变为医生,能感受到病的痛苦。要努力去帮助他们改善,使他们快乐康复是我的乐趣和动力。再说,我感到推拿是我练太极拳的副产品。自己松得越多越透,病人感觉越深沉,效果也就越好。如果没有练太极拳就没有我健康地生活。当然更不能去帮别人治病强身了。
我二十多年前结识的太极拳好友廖达中先生,给我布置了这个“写作任务”,要我按这四个方面去写,使我倍感压力。我想到的就写上了,惟恐再忘记了。其实完全是廖先生,“强人所难”之作,希望不会让他失望!
交稿之时,我想写一点感慨。我只能在这纸上写出我衷心的感谢,感谢廖友用如此大的苦心,盯上你的太极拳劣师良友的破脑袋,让其从衰亡中活跃起来。你太费心了。顺向廖夫人致谢,在厦门期间太辛苦她了,谢谢。请多保重,代向小王小白等全体孩子们问好。
(注:本文由白廷熙、涂东风、廖达中协助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