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遭遇车祸的那一天，我妻子的初恋刚好回国。我被紧急送往急诊室抢救。
"这位患者头部遭受重创，出现大量出血，怀疑有颅内出血的可能，需要立刻进行手术，请家属尽快签字同意。"
我强忍剧痛，声音微弱地说，"我妻子出差了，我来签。"
突然，一个女人冲上前来。
"先救他，我丈夫的情况更危急，他有心脏病。"
我一眼就认出她，是我的妻子，苏念。
我试图伸手触摸她，她却无情地推开了我。
苏念冷冷地对医护人员说："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苏念，请相信我的专业判断。"
后来我在手术台上去世。
苏念却在我墓前哀求："陈翊，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
2
医院外科的顶尖外科医生，但总是忙于出差，学习交流。
医院时，浑身是血。
医生让我联系家人，我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我在极度痛苦中，告诉医生我可以自己签字。
这时，另一个伤者也送到急诊室。
"医生，先救他，他的腿伤很严重。"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是我妻子苏念。
我是稀有的RH阴性血型。
我满身是血，她却视而不见。
苏念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深情款款。
"别担心，我会亲自手术，你的腿会没事的。"
她对那个男人的关心，深深刺痛了我。
医院因为医生外出学习，资源匮乏，手术需要长时间等待。
我没有床位，躺在走廊上，看着苏念对那个男人的深情。
其他病人都有家人陪伴，而我，孤身一人。
苏念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只是擦破点皮，不会有事的。"
难道她不知道我是稀有血型吗？
等待手术时，我感到视线模糊，醒来时全身抽搐，呕吐，失明。
医护人员围了上来。
"患者颅脑损伤严重，伴有蛛网膜下腔出血，疑似动脉血栓！快，联系血库！"
"还有，请立刻通知苏医生，她在神外方面有丰富经验！"
护士试图安慰我，说我妻子是顶尖专家，会救我。
我被推进手术室，仪器冷冰冰地播报我的数据。
"不好，他血氧下降太快，快不行了！苏医生呢？"
主治医生焦急，因为我快撑不住了。
护士无奈地说："苏医生给另一个患者做完手术就离开了，她说那位患者想喝汤，她回家煲汤了。"
"打电话！"
"没接……"
3
医生的对话让我感到绝望。
我感动于医生的坚持，她也在为我努力。
实习医生还在尝试联系苏念。
我的主治医生和专家在拼命抢救，不敢懈怠。
媒体也在报道，很多稀有血型的人来献血。
血浆一袋袋输进我身体，医生们汗流浃背。
在大家的努力下，我的数据终于平稳。
但我感到力竭，意识模糊，主治医生急忙说："别睡！"
实习医生兴奋地说："苏医生来电了！"
脑血栓还没解决，主治医生仿佛看到了希望。
"你老婆来电话了，坚持住！"
电话免提，苏念的声音传来。
"陈翊，你把护理包放哪了？先给黄凯用。"
"还有保姆赵姨，我让她去帮黄凯几天，他刚回国就出车祸了。"
"你知道的，他国内没亲人了，就我一个朋友。"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看他一个人挺可怜的。"
我的心碎了，我妻子对我如此冷漠。
黄凯是我的替代品，他们的初恋。
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直到大二黄凯出国。
而我，是相亲认识的苏念。
苏念对黄凯的关心，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主治医生让实习医生把手机给她。
"苏医生，您丈夫突发动脉血栓，还发现颅内动脉瘤，正在抢救，您在这方面有丰富经验，医院……"
电话被挂断了。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自己老公都不救，还给别的男人煲汤！"
"什么专家，简直是笑话，就是个冷血动物！"
声音很大，我都忍不住笑了。
绝望淹没了我，我失去了意识。
"滴—"
"患者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
"年8月27日下午13点21分，患者陈翊，抢救无效死亡。"
4
我……死了？
我不敢相信，想要回到身体，但我的手穿了过去。
我摸不到自己，感受不到温度。
我只能看着手一遍遍穿过身体。
我死在手术台上，医院很震惊。
我的尸体被推出手术室，碰到了隔壁的医生。
"奇怪，苏医生的丈夫也在隔壁手术啊，我们都能处理，她怎么不来帮忙？"
"她可是权威啊，不能因为手术是自己老公就放弃别的病人。"
实习医生反驳："李医生，躺在这的才是苏医生丈夫，陈翊。"
李医生笑了，"我和苏念合作这么久，她丈夫是黄凯，怎么可能是他！"
实习医生生气了，"我们不会用这种事骗你，这就是苏念丈夫。"
李医生拍了下头，"你们开玩笑吧？苏医生丈夫，死了？"
回应他的，只有手术床上的白布。
5
我死后，苏念给我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
她恼火地挂断，"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她如果知道我死在手术台上，会是什么反应？
黄凯假惺惺地问："念念，陈翊哥没生气吧？"
"我把你叫来陪我，赵姨也来帮我，你知道我现在国内就一个人……"
"我也不想麻烦你，不想给陈翊哥添麻烦……"
"管他干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他只是擦破点皮，没事的。"
我苦笑，心脏闷闷地疼。
苏念总是对黄凯卑微，仰望。
聚会上，她室友说："如果黄凯当初不出国，念念就是你老婆了。"
我只能默默成为隐形人。
她同学们对我有敌意，认为是我破坏了他们。
苏念似乎也默认了。
聚会后，她开始对我冷暴力，以工作忙为由，每周只回家一次。
后来甚至缺席了我们的纪念日。
她的身影却频繁出现在黄凯朋友圈。
别人误以为黄凯是她丈夫，她看起来更开心。
我们因此争执过。
她辩解说清者自清，没必要自证，要我尊重她交友自由。
她和黄凯享受着"金童玉女"的称号。
病房被推开。
我的主治医生和苏念助手李医生冲进来。
"苏念，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不但没澄清你丈夫不是黄凯，还让我们误会这么久！"
李医生很生气。
苏念沉默，"我什么时候说他是我老公了，是你们这么理解的。"
"好好好，你还不知道吧？你丈夫急性脑血栓加血管瘤切除失败，死了！"
"你倒好，还在这陪黄凯，连最后一面都不去送。"
"你就不怕他变鬼回来找你，看你们恩爱，带你们一起下去陪他！"
他想推门让苏念看我。
苏念合上门，坚决。
"我不信，他追我那么久，我才给他名分，他不可能舍得走。"
她嘲讽，"他和黄凯不同，黄凯一直身体不好，但他是运动健将，脑血栓对他没影响。"
李医生气笑了，"你不知道急性脑血栓致命率多高吗？"
"去年有个体能好的患者也死了。"
"你老公是熊猫血，颅内血栓加血管瘤，多危险你不知道？"
"我觉得他最后是对你电话里的话太失望，才走的。"
6
苏念还是不信。
她以为我联合同事骗她。
黄凯在一旁说："念念，你是和陈翊吵架了吗，他出车祸了，要不你去看看他吧，我这有赵姨。"
"没事，我和他什么时候不能见，又不是见不到了。"
但很快，她接到我兄弟方夏的电话。
"苏念，你还是人吗，你不如陈翊养的狗！"
"陈翊听说你出差，开车三小时买食材，回来出车祸了。"
"现在命都没了，你还在陪男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不要以为陈翊没人撑腰，你要是不来看他最后一面，我豁出命也要拉你下地狱！"
她生气了，"陈翊现在没借口开始硬找了吗，只要我不在他身边，他就活不了？"
"那你告诉他，他有骨气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就硬气到底，别见我，我很忙，没时间陪他玩把戏。"
"他要寻死觅活，就让他死快点，去死前不用告诉我了。"
我心冷，虽然已是残魂，还是感到窒息。
她又给我发信息。
我感到陌生，当初说要和我相守的她，现在轻易说离婚。
她如果一直心里有别人，为什么不早说？
多亏小姨妹，我的来福被救了，现在奄奄一息。
来福是流浪狗，被车撞了，我捡回来时才一个月大。
小姨妹爱打游戏，输了就怪来福，尤其是它叫的时候。
她怎么下得去手，疯狂打来福，还在狗粮里混了安眠药。
见来福两天没动静，她联系方夏，他是宠物医生，来看狗怎么样了。
医院，她在家打游戏。
医院上班，主任让她休息，等家里事处理完再来。
她困惑，"我家里没事啊，休息什么？"
主任迟疑，"你老公都这样了……还好啊？"
她被小护士叫走，医院，说来福可能不行了。
7
医院手术室外。
方夏和小护士告诉她来福的情况，她生气了。
"什么意思，来福撑不过今晚了，我妹妹刚告诉我来福很健康……"
"你还好意思提她，你妹妹是杀人犯，她怎么下得去手，给狗狗下药！"
我心碎了。
只要她家人说什么，她就信，我性命在她眼里都不如她家人一句话真实。
方夏见她无动于衷，又重复了一遍。
她手开始抖，签下了名字。
医护人员散去后，她又给我打电话，没声音，因为我手机早没电了。
"陈翊，你真有本事，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又给妹妹打电话，用力到发白。
我没听到妹妹说什么，但她冷冷说："来福都这样了，他还在玩失踪，他干脆去死好了！"
"既然这么没责任心，当初为什么要把毛孩子带回家。"
"苏念，你真不是人，陈翊都死了，你还诅咒他，你们一家都狼心狗肺！"
方夏恨她。
"方夏，你不要仗着是陈翊兄弟，就诋毁我家人，我忍耐有限！"
她不想和方夏浪费口舌，转身走，遇到王姨。
王姨惊讶，拍了拍她，"小苏，陈翊的事太突然了，谁也想不到，你节哀……"
苏念像被钉住，半天挤出一句。
"节哀？"
王姨也被惊到了。
苏念上前，抓住王姨手，"王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翊前段时间出车祸，现在疗养院修养了，什么节哀？"
"什么疗养，小苏，你精神出问题了，医院检查？"
"你没看过新闻吗，三天前你老公就车祸脑血栓，抢救无效去世了，很多新闻报道，怎么可能是修养了？"
"阿姨，我一直把你当长辈，你一直诅咒我老公，这不像长辈说的。"
"所以你一定是胡说，对不对？"
8
苏念像是被钉在原地，半天挤出一句。
"节哀？"
对方也被她反应惊到了。
苏念猛地上前，抓住对方手，"王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翊去前段时间出车祸，现在疗养院修养了，什么节哀？"
"什么疗养，小苏，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你医院检查检查？"
"你难道没看新闻吗，三天前你老公就因为车祸突发脑血栓塞，抢救无效去世了，许多家新闻都在报道，怎么可能是出去修养了？"
"阿姨，我一直把你当作是长辈，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诅咒我老公，这可不像是一个长辈该说的。"
"所以你一定是在胡说，对不对？"
我忽然间感觉好好笑，脑梗死亡是很意外的事吗？
她作为一名神经外科的专家，难道不知道手术中突发脑动脉血栓的危险吗？
何况我还是RH阴性血。
她转头紧紧抓住方夏，追问这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疯狂追问王阿姨。
当然，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一路疾驰回家，刚好和打完游戏外出取外卖的小姨妹撞上。
她今天游戏连胜，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看见苏念就乐呵开口，"姐姐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没，我给你再点一份外卖。"
她现在眼睛红的吓人，厉声斥问，"小想，你姐夫陈翊在哪呢？"
9
苏想依旧是一脸无所谓，"他能在哪，你们所有人都把糟心事烦人精丢给我，自己跑去享福，就只给我一个iPhone作为回报，谁想管你家这一堆子破事儿。"
"他现在在哪个疗养中心，你把电话给我，我现在找他有事。"
小姨妹脸色一僵开始支支吾吾，"这，我一个小孩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了，疗养中心那些全是英文，我又看不懂。"
苏念继续不依不饶。
她现在的这幅样子，反而有点让我看不明白了，所以她是在害怕吗？
苏想还在装模作样的拿起手机找电话，刚好碰上隔壁出来丢垃圾的邻居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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